“这样的话……”
“那我就帮你吧。”
大小适中，略有些白净的手掌间。
静静的立着一个小巧的青铜人偶。
虽是小巧，却做工精良，惟妙惟俏。
铜人！
亥！
第十二尊铜人！
也是李牧唯一所缺的一尊铜人！
难怪李牧来到此处之后竟是完全感受不到“亥”的存在。
原来竟已是被墨给先行收取了！
这个墨不仅是知晓铜人，更是还有着收取铜人的手段！
这令李牧不禁的有些惊骇。
加上墨的那句话。
更是令李牧一时完全反应不过来。
帮忙？
开什么玩笑！
这是李牧的第一反应。
毕竟，墨刚刚才说过。
他们，与人类有着“背刺之仇”。
“你似乎有些惊讶。”
墨微笑，笑的有些戏谑。
“我能理解你的惊讶，以及对于我的不信任。”
“毕竟，你这家伙从最开始，就把我当作了最大的敌人之一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墨晃了晃手中的铜人示意：
“这难道还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吗？”
“拿着吧。”
李牧没动作，面不改色。
唯有眉眼间的光芒似乎更为锐利了些般。
“行吧，看样子还是得说说了……”
墨无奈一叹：
“除去我刚刚提到的神与人。”
“你所说的那些东西，妖魔鬼怪。”
“你觉得他们在历史上分别扮演着些什么样的角色呢？”
李牧沉默。
这，他当然知道。
事实上，据他所知。
历史上，一直是妖魔鬼怪在危害着人类。
相反，对于“神”，他知之甚少。
“嗯，看样子你明白，那些家伙对于你们的威胁应该才更大吧。”
“毕竟咱们还有着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的可能。”
“但那些东西可不会跟你讲道理。”
墨一笑：
“在远古时期，在神明们最开始被孕育而出的时候。”
“这个世界，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“只有洪荒异兽，以及在大地上挣扎求生的人们。”
“而后来……那些家伙怎么来的呢。”
“你应该也发现了吧……那些家伙与李牧人类的牵扯都不小。”
“为何大多都有着些人类特征？”
“嗯，鬼怪，你应该已知晓他们的源头并不在这个世界，并不在这一面。”
“那妖魔呢？”
李牧沉默。
墨的话，隐约有些直入李牧的心灵。
他确实很想知晓妖魔的源头。
这种程度的隐秘，如果没有知情者透露，恐怕终其一生都难以追寻。
关于“鬼怪”，李牧所知也仅是它们源自这世界的另一面。
属于亡者的一面。
他们，或许本就是人死之后转变而成的亡者。
与人类有着关联自是没错。
那么……妖与魔呢？
“在那个时代，你们人类的死敌本应是那些洪荒异兽。”
“那是属于异兽的时代。”
“恐怖的洪荒异兽纵横天下。”
“甚至有些，亦是被天地所孕育，拥有足以吞噬神明的力量。”
“你们人类不过是异兽的食粮罢了。”
“但……”
“不可否认。”
“你们人类确实很特殊。”
“你们拥有着某种特性。”
“人类，曾被誉为万物灵长，并非没有道理。”
“你们的诞生也并非偶然。”
“当然，在那个时代，你们再特殊，也依旧不可能是那些异兽的对手。”
“你们只能东躲西藏，过着如老鼠一般的日子。”
“直达神明的降临。”
“你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领地，终于过上了食可饱腹，衣可裹体的日子。”
“但，在你们不安逸现状后。”
“竟是忘记了曾经的你们的天敌是什么。”
“其中一部分人，选择了与异兽联合，想要借助异兽的力量推翻神明的统治。”
“人与兽，这便是妖的来历。”
“而魔……”
“这就更可笑了。”
墨真的笑了出来。
捧腹大笑。
一边笑一边指着李牧说道：
“你知道吗？”
“你们人类可真是一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生物。”
“你们不仅与妖勾结，甚至还宁愿堕落……堕落成魔，只为了得到能与神明一战的力量。”
“说白了，妖魔鬼怪，一切都不过是你们人类种下的种子。”
“一切，不过是你们自作自受罢了。”
墨依旧在笑。
笑的愈发夸张。
笑的有些幸灾乐祸。
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。
李牧沉默。
面色死寂。
墨所言……
应是做不了假。
此刻，他也没有说假话的必要。
鬼怪，属于这世界的另一面。
而妖魔，他们的源头，就是这个世界，就是在属于生者的世界。
不，准确来说。
妖魔鬼怪，其源头本就似乎都是人类……
自作自受吗？
墨的话，确实有些蛊惑人心。
自作自受……
应得的报应么……
不，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个体的过错，怎么能上升到整体。
你们。
墨凭什么用“你们”来形容。
这都不知多少年的老黄历了。
那些人怕是早已作古。
古人犯错，后世所有人都要受到连累，遭到报应。
这是什么样的道理？
完全没有丝毫的道理可言。
墨，他所站的角度从来都不是在人类的脚步。
他，不是人。
这不是侮辱，而是事实。
他的身份，令他所考虑的，永远不可能是站在人类的脚步。
用一些情报打击到李牧。
甚至是令其自愿的背上一个“罪人后裔”的名头。
“笑够了吗？”
李牧神色愈发冷硬。
这倒是也提醒他了。
就算与墨合作，那也绝对是与虎谋皮。
绝对不能小觑其分毫。
“如果非要说，这可是笑不够的……”
“你们这家伙家伙，害的可不仅仅是你们自己。”
“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要帮你吗？”
“不怕告诉你，古神，作古者，十之八九。”
“你人类，还有妖魔鬼怪，异兽，无论是什么。”
“总是盯着神不放，总是想着，彼可取而代之。”
“明白了吗，无论如何，神的敌人，是一切。”
“在这个世界只有人与兽时，神的敌人是人与兽。”
“在这世界上有了妖魔鬼怪之后，他们同样是神的敌人。”
“甚至……有些家伙的威胁远比你们这些羸弱的人类强的多。”
“我记得你们人类中是有一句话的……”
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。”